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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3章 这丫头准没好事儿

    第233章 这丫头准没好事儿
    三人回到九溪玫瑰园,利落地放好行李,稍作休整后,便再次驱车前往求是村的舅舅家。
    推开家门,迎接他们的是一声接一声、拖长了调子、委屈巴巴的“喵鸣””
    。
    只见小胖那圆滚滚的身影正瘫在玄关的脚垫上,看见有人进来,也不起来迎接,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哀怨地瞅著他们。
    尾巴尖有气无力地拍打著地面,叫声那叫一个淒婉可怜,活像被全世界拋弃了整整一个世纪。
    刘艺菲的心瞬间就被这眼神击中了。
    “哎呀!小胖!”她惊呼一声,赶紧换鞋进屋,蹲下身想去摸它,“是不是饿坏了?”
    小胖见她蹲下,叫得更委屈了,甚至翻了个身,露出软乎乎的肚皮,四爪朝天,继续“喵喵”控诉,仿佛在说:“现在才回来!知不知道朕的御膳房已经空了一整天了!要饿晕了!”
    这模样让隨后进来的小橙子和顾临川也看得哭笑不得。小橙子一边换鞋一边乐:“看给它委屈的,这演技,绝了,茜茜姐你得跟它学学。”
    刘艺菲瞬间福至心灵,抬头看向玄关边那个熟悉的矮柜—一小胖的专属粮仓。
    她伸手去拉柜门,却意外地发现柜门纹丝不动,再仔细一瞧,好傢伙,居然悄悄地装上了一个小巧的电子密码锁!
    “哈哈哈,”刘艺菲一下没忍住笑出声,立刻明白了缘由,“这是防谁呢?
    防家贼啊这是!”
    她都能想像到舅舅和舅妈看著小胖日益圆润的体型,痛下决心给粮仓上锁时那无奈又好笑的表情。
    她转过头,朝著正在厨房冰箱里翻找饮料的顾临川扬声道:“喂,大冰块!
    小胖粮仓的密码是多少?你家这防贼措施挺到位啊!”
    正在冰箱前纠结是拿可乐还是矿泉水的顾临川闻言一愣,下意识地回了一句:“密码?那柜子以前没锁啊————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小胖那胖乎乎、因为飢饿而显得愈发“沉重”的身影间闯入他的脑海。
    他顿悟了,以舅舅舅妈的严谨和对小胖体重深切的“忧虑”,这操作合情合理。
    他略一思索,印象里似乎听舅妈提过一嘴,试探性地大声回应:“你试试20120501?好像是它被捡回来的日子。”
    刘艺菲依言输入“20120501”,“咔噠”一声轻响,锁应声而开。她得意地打了个响指:“搞定!”
    几乎是密码锁打开的同时,刚才还瘫在地上装可怜的小胖一个激灵,瞬间翻身而起,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“胖子”。
    嗖地一下就躥到了柜子边,整只猫恨不得把脑袋塞进那条刚刚打开的缝隙里,鼻子使劲嗅著,尾巴竖得老高,急切地摇晃著。
    小橙子看著它这副“饿死鬼投胎”的模样,一边费劲地把它圆滚滚的身体往后扒拉,防止它真钻进去,一边笑得不行:“我的天!难怪网上都说十只橘猫九只胖,还有一只特別胖!小胖你这为了吃,尊严都不要啦?”
    刘艺菲笑著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密封好的猫粮,又找到了一小罐冻干。
    她走到玄关旁那个印著小鱼乾图案的猫食盆前,哗啦啦倒上適量的猫粮,又特意在上面铺了几条香喷喷的冻干。
    小胖立刻拋弃了粮仓,一头扎进食盆里,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,发出满足的“咔嚓咔嚓”声,仿佛刚才那个虚弱委屈的小可怜只是个幻觉。
    这时,顾临川拿著三罐饮料走了过来,先是隨手拋了一罐可乐给小橙子。
    然后非常自然地走到刘艺菲身边,將另一罐已经细心拉开了拉环的可乐递到她手里。
    “哟哟哟~”小橙子接过自己那罐,看著这“区別对待”,立刻发出促狭的起鬨声。
    刘艺菲接过微凉的可乐罐,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,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,甜丝丝的。
    她抬眼嗔怪地瞪了小橙子一眼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,对著顾临川低声道:“谢啦,顾同学。”
    顾临川耳根微热,故作镇定地“嗯”了一声,打开自己那罐快乐水灌了一口。
    刘艺菲拿著可乐走到客厅,將罐子放在茶几上,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手。
    等她再回到客厅时,顾临川和小橙子已经窝在沙发里,电视上正放著央视电影频道的一部老片,枪战声砰砰作响。
    她很自然地走到长沙发边,紧挨著顾临川坐了下来。
    沙发柔软地陷下去一块,两人的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到一起。
    她拿起可乐喝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带著细微的气泡滑过喉咙,驱散了最后一丝疲劳。
    “还是这边舒服,”她侧过头,看著顾临川线条清晰的侧脸,轻声感慨,比京城暖和多了,空气也好。”
    顾临川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,落在她带著笑意的眼睛上,点了点头,一本正经地低声接了一句:“嗯,至少————我不用再穿那件粉色战袍了。”
    “噗—一哈哈哈!”想起昨天他那副生无可恋的“粉色巨兔”模样,刘艺菲和小橙子瞬间爆笑出声,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    顾临川看著她们笑,嘴角也忍不住牵起一丝无奈的弧度。
    一部电影在轻鬆的氛围中接近尾声。
    当片尾字幕升起时,墙上的时钟指针也悄然滑过了晚上七点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,紧接著门被推开,伴隨著一声活力十足的“我回来啦!”,陈思思的身影出现在玄关。
    她刚弯腰换鞋,一个橘黄色的“炮弹”就嗖地衝到了她脚边,不是蹭蹭討好,而是仰著头,开始了一长串抑扬顿挫、饱含委屈的“喵嗷呜””
    仿佛在痛诉铲屎官玩忽职守,让自己在家惨遭“饿刑”。
    刘艺菲三人闻声望去,都被小胖这精湛的“告状”演技逗乐了。
    刘艺菲笑著扬声道:“思思,快听听!你家小胖正在严厉控诉你饿它一天了呢!”
    陈思思换鞋的动作一顿,猛地一拍脑门:“哎呀!忘了忘了!早上走得太急,看它睡得香就没吵它————”
    她赶紧蹲下身,试图安抚这位怒气冲冲的“主子”,“哎哟我的小胖胖,对不起嘛!我不是故意的,明天给你开个罐头赔罪好不好?”
    小胖却像是听懂了“罐头”两个字,叫声非但没停,反而更加理直气壮,甚至还傲娇地扭过头,用屁股对著陈思思,尾巴甩得啪啪响。
    那副“现在知道错了?晚了!朕很生气!”的小表情,逗得刘艺菲和小橙子笑得前仰后合。
    好不容易用“两个罐头”的丧权辱国条约暂时平息了“猫主子”的怒火,陈思思这才脱身,脸蛋红扑扑地走进客厅,一屁股瘫倒在刘艺菲旁边的单人沙发里。
    她喘了口气,眼睛滴溜溜一转,目光在刘艺菲和自家表哥之间来回扫视,脸上瞬间堆起一个极其熟悉、让顾临川心里“咯噔”一下的、充满八卦和坏心眼的笑容。
    “茜茜姐~”陈思思拖长了语调,声音甜得发腻,“跟你说个事儿唄~明天咱们浙大紫金港的路演,听说————安排了一个特別环节哦!”
    刘艺菲被她这笑容搞得心里毛毛的,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:“特別环节?什么环节?你別笑得这么嚇人。”
    陈思思嘿嘿一笑,故意卖关子,眼神暖昧地膘向一旁瞬间绷紧了身体、试图用喝水掩饰紧张的顾临川:“具体內容嘛~暂时保密!不过呢,作为优秀学生代表,我被选中作为特別观眾,向你提几个小小”的问题哦~”
    顾临川一口快乐水差点呛住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他瞬间就猜到了这丫头想干什么!
    不是想当眾八卦他和刘艺菲的关係,就是准备把他那些不为人知的“黑歷史”抖落出来!
    无论是哪种,都足以让他在浙大、在刘艺菲面前“社会性死亡”!
    刘艺菲看著顾临川瞬间爆红的耳根和强作镇定的侧脸,心里哪能不明白陈思思那点小九九。
    她立刻扬起下巴,摆出一副“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”的架势,故意用轻鬆的口吻说道:“切~我当什么呢!问就问唄,本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,还怕你个小丫头片子提问?”
    只是那微微加快的语速和下意识捏紧可乐罐的手指,还是泄露了她的一丝心虚。
    一旁的小橙子早已兴奋地睁大了眼睛。
    她看看强装镇定的刘艺菲,又看看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顾临川,最后看向一脸“奸计得逞”坏笑的陈思思,內心早已被“明天又有好戏看了!”的弹幕刷屏。
    客厅里的气氛,顿时变得微妙而充满期待起来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舅舅陈晓枫和舅妈陈静雯也提著教案包从学校回来了。
    一进门,就看见自家闺女陈思思盘腿窝在单人沙发里,脸上掛著那副熟悉的、憋著坏笑的狡黠表情,正对著略显紧张的刘艺菲和一脸“我完了”的顾临川说著什么。
    夫妻俩在玄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——得,这丫头明天在紫金港的路演上,准没好事。
    铁定又是衝著她哥和茜茜去的。
    他们换好拖鞋,在玄关口的柜子上,放下教案包走进客厅。
    刘艺菲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动静,赶紧站起身,顺带拉了一把旁边还在神游天外、思考“社会性死亡”一百种方式的顾临川。
    小橙子也跟著蹦起来。
    “舅舅,舅妈。”三人几乎异口同声。
    陈晓枫摆摆手,示意他们放鬆,自己则在长沙发上坐下,目光精准地投向女儿:“思思,明天路演,学校是让你作为学生代表提问,不是让你去开八卦发布会。收敛点,围绕著电影本身问,听见没?”
    陈思思立刻嘟起嘴,拖长了声音抗议:“爸一!我怎么就不围绕电影了?
    我问题可正经了!保证既有深度,又能活跃气氛!绝对不给我们浙大丟人!”
    她说著,还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,只是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实在没什么说服力。
    舅妈陈静雯在一旁坐下,笑著戳穿她:“你哪次活跃气氛”最后不是把你哥搞得下不来台?之前你非要问他第一次见茜茜时是不是同手同脚了,害得小川差点把脸埋进碗里。”
    “那本来就是事实嘛!”陈思思理直气壮,还扭头寻求盟友,“茜茜姐,你说是不是?多可爱的黑歷史啊!”
    刘艺菲正小口喝著可乐,闻言差点呛到,赶紧放下罐子,眼神飘忽地瞥了一眼身边耳根通红的顾临川,忍著笑含糊道:“嗯————是挺————生动的。”
    顾临川:
    :“————“
    他默默往沙发深处缩了缩,试图降低存在感。
    陈晓枫无奈地摇头:“你看你。明天台下那么多媒体、学生,注意点影响。”
    “知道啦知道啦!”陈思思嘴上应著,脸上却是一副“我自有分寸”的表情,凑近刘艺菲,压低声音说:“茜茜姐你放心,问题绝对劲爆又安全,保证既满足群眾吃瓜心理,又不会让我哥当场逃跑————大概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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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完还衝刘艺菲眨眨眼。
    刘艺菲被她逗得哭笑不得,心里那点紧张反而散了,索性也放开玩笑道:“行啊,我等著接招。不过思思同学,提问环节可是双向的,你小心我也爆你的料哦?比如某次某人偷偷用的茶叶————”
    “哎哟喂!”陈思思瞬间扑过来捂她的嘴,两人笑闹作一团。
    顾临川看著眼前这一幕,嘴角也无意识地弯了起来。小橙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。
    接下来的时间里,眾人在客厅一起看了会儿电视,聊了聊明天的安排,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。
    顾临川看了看时间,率先站起身:“舅舅,舅妈,时间不早了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    刘艺菲和小橙子也跟著站起来道別。
    “行,路上开车慢点。”陈晓枫叮嘱道。
    陈静雯送他们到门口,又对刘艺菲笑著说:“茜茜,明天紫金港別紧张,就跟今天一样,没问题的。”
    “嗯,谢谢舅妈,我知道的。”刘艺菲点头,心里暖暖的。
    陈思思则扒著门框,冲他们做鬼脸:“哥,茜茜姐,今晚睡个好觉哦!养足精神,明天见!嘿嘿————”
    那笑声里的意味,让顾临川的后背又是一凉。
    三人笑著道了晚安,走下楼道。
    回到九溪玫瑰园的別墅时,夜色已深,周遭一片静謐,只有风吹过树梢的细微声响。
    夜深人静,九溪玫瑰园的別墅沉入一片安眠的墨色中。
    只有二楼顾临川房间的门缝下,还透出一线固执的光。
    顾临川坐在电脑前,屏幕的冷光映著他专注的侧脸。
    指尖在键盘和滑鼠间轻盈移动,发出规律的轻微声响。他正在剪辑那部《秋驻龙井》纪录片最后的部分內容。
    这在以前是无法想像的事。
    在认识刘艺菲之前,他对后期剪辑的態度近乎漠然,认为那不过是技术性的修饰,远不如按下快门那一刻的直觉来得重要。
    相机捕捉到的,就应是最终的真实。
    但现在,他头一次觉得,剪辑有了截然不同的意义。
    或者说,是因为镜头里的人不一样了。
    屏幕上是刘艺菲蹲在龙井村老茶农高叔身边的画面。
    晨光透过茶树的缝隙,在她髮丝上跳跃,她听得极其认真,侧脸线条柔和,偶尔提问时眼睛亮得像浸在泉水里的星星。
    顾临川下意识地放大,將镜头推得更近,恨不能让她的身影从第一分钟一直占据到第三十分钟的最后一帧。
    但这不可能。这是纪录片,主角是茶,是秋,是龙井村的生活脉络。他不能任性。
    所以,他只能以一种近乎执拗的“偏心”,在剪辑时悄悄为她多留几秒特写,將她的笑容放在转场的间隙,让她的声音成为环境音里最动人的那一部分背景乐。
    每一个细微的调整,都藏著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。
    完成最后的调色渲染,时间已悄然滑向凌晨两点。颈椎传来僵硬的酸痛感,他向后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揉了揉眉心。
    寂静中,白天喧囂褪去,另一种更为汹涌的情绪漫上心头。
    他转身,从隨身行李箱的夹层里,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胡桃木盒子—那个他熬夜组装、藏著掖著想给她惊喜的“极光记忆匣”。
    盒子表面,“crystal”这个名字被他用刻刀勾勒得优雅而清晰,上了薄蜡后,木质纹理在檯灯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。
    他指腹摩挲著那凹凸的痕跡,心跳在万籟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    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过去。
    从5月15日香格里拉属都湖畔那个仓促的初遇开始—一穿著运动服的她,意外踢中他额头的慌乱,处理伤口时低垂的眉眼,以及后来微信里那句关於《百年孤独》的探討,像一颗投入他死寂心湖的石子。
    接著是回到杭城后的朋友圈互动,魔都品牌活动上的首次公开合作,黄浦江晚风里那张写著“认识你之后,我才知道世界是彩色的”的照片。
    洛杉磯试镜园里无声的陪伴与止痛贴,赛里木湖畔奠定他声誉的《光影绘心》,生日前夜她从天而降的拥抱和那首哼唱至今的《rememberme》————
    重游香格里拉过后,再次回到京城时,她在机场那句“真正的感情不需要剧本”,他送出的百日手札和哈苏镜头项链————
    巴黎时装周的惊艷亮相,老佛爷的赏识,索尼大赛的投稿纠结,还有前天晚上————她那句“晚上来我房间”带来的兵荒马乱和那个最终只是拥抱与晚安吻的“惊喜”————
    点点滴滴,像散落的珍珠,被时间这根线缓缓串起。
    他何其幸运。
    过去的他,世界是孤儿院的灰白,是失去养父母后彻底的黑白默片。
    他蜷缩在自我的堡垒里,以为这就是人生的全部底色—一失去即是意义。
    而刘艺菲的出现,像一个顶级的调色师,带著她特有的、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芒,蛮横又温柔地闯进来,一笔一画,为他那黑白的世界重新上色。
    属都湖的晨雾是淡金色的,松赞林寺的倒影是深邃的蓝,赛里木湖的光是璀璨的银,华盛顿湖的笑声是跳跃的橙————还有她带来的,属於家的暖黄,属於陪伴的绵长绿意。
    她让他相信,世界的意义或许不在於避免失去,而在於勇敢相遇,在於珍惜每一个“此刻”。
    距离北欧极光之旅越来越近,这份礼物必须提前准备好。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连接好设备,开始筛选照片。从成千上万张底片里,精挑细选出最能串联起这半年时光脉络的瞬间。
    每一张照片拖入时间线,都伴隨著一段清晰的回忆。他嘴角无意识地弯起,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。
    剪辑软体里,照片流畅地过渡、叠化,配上他调整了无数次的转场效果。
    接著是配乐。
    他尝试了张亮颖的《画心》,空灵却太过悲情;《天下无双》又显得过於縹緲;甚至鬼使神差地试了张学友的《吻別》和《慢慢》,结果自己被那格格不入的氛围尬得手指蜷缩。
    都不对。
    这些音乐都无法表达他心中那份沉甸甸的、混杂著感激、庆幸、爱意和重获新生的复杂情感。
    他停下动作,靠在椅背上,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。
    然后,一段轻柔的、带著安抚力量的旋律自然而然地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    是《rememberme》。
    不是电影里那版,而是那个生日前夜,他情绪崩溃蜷缩在黑暗里时,她从京城飞来,默默抱住他,在他耳边一遍遍轻声哼唱的调子。
    温柔的哼鸣,就像一只温暖的手,將他从冰冷绝望的废墟里一点点拉了出来。
    是了,就是它。
    他立刻找到歌曲的纯音乐版,仔细裁剪,將那段最温暖的旋律嵌入视频的节奏点。
    音乐流淌出来的那一刻,他看著屏幕上定格的、她不同阶段的笑容,心臟像是被温水缓缓包裹,胀胀的,却无比踏实。
    加上配乐,调整完最后的细节,窗外天际已经透出朦朧的灰蓝色。
    还差最后一步。
    他拿起哈苏相机,架好三脚架,调整好构图和灯光一背景是房间里那面简单的白墙,镜头里只有他。
    他深吸了几口气,试图压下胸腔里过於急促的心跳。
    面对镜头讲述,远比面对千万人演讲更让他紧张。这不是工作,这是要剖开自己,將最柔软、最不设防的內心袒露出来。
    在录完独白,搞定一切后,顾临川长舒了一口气,他低头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时间,早上六点零七分。
    又是一个通宵。
    他几乎能想像出等下刘艺菲发现他又熬夜后,会怎样板起脸“教育”他,说不定还会祭出那个“一周不准亲”的可怕惩罚。
    距离出发去浙大路演还有不到三小时。
    极度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同时席捲了他。他保存好所有工程文件,將那个承载了无数心意的“极光记忆匣”仔细收好。
    然后几乎是凭著本能走到床边,身体接触到柔软床垫的瞬间,意识就像断了线的风箏,迅速飘远。
    他甚至没来得及盖好被子,就沉沉睡去。
    窗外,杭城的清晨正缓缓甦醒,而房间里,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,和窗外偶尔掠过的、带著寒意的微风。
    很快,天彻底亮了。
    起床后发生的事情,也不出他所料,他熬夜通宵的事情又被刘艺菲一眼看穿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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